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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阿姨来收房租,突然就犯病住院了,我先帮她垫了3万2的医药费,结果她出院直接说:这钱我不还你了

发布日期:2025-11-24 09:31    点击次数:58

下午四点半,西晒的阳光把客厅照得一片昏黄。

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墙上的光影。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很响。

门被推开,房东阿姨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

“小张,这个月的房租。”

她走进来,鞋跟敲在地砖上。

他站起身,去拿桌上的钱包。

点出两千五百块钱,递过去。

房东阿姨接过钱,手指蘸了下口水,开始一张张地数。

数钱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清晰。

数到一半,她的手停了一下。

眉头皱起来。

另一只手按在了胸口上。

“阿姨?”

她的脸色变得有点白,呼吸声变重了。

“我……我有点……”

话没说完,她身体晃了晃,朝着沙发倒下去。

他赶紧上前一步扶住。

“您怎么了?”

“药……包里……”

他抓过她的布袋子,打开。

里面有个小药瓶。

他拧开盖子,倒出两粒白色药片。

她的手抖得厉害,接不住。

他把药片塞进她嘴里,拿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

她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要不要叫救护车?”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几分钟,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

“必须去。”

他语气很坚决。

拿起手机,拨了120。

简单说了地址和情况。

放下电话,他开始收拾东西。

钥匙,钱包,手机充电器。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

做了简单的检查。

“血压有点高,需要去医院进一步观察。”

他跟着一起下楼,上了救护车。

车开得很快,鸣笛声刺耳。

医院急诊室人很多。

挂号,缴费,做检查。

医生开了单子。

“先交五千押金。”

他拿出银行卡。

刷卡,签字。

打印出来的单据很长一条。

房东阿姨被推进去做心电图。

他在外面等着。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很浓。

长椅是金属的,坐上去很凉。

护士推着仪器车经过,轮子发出咕噜声。

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五点十分。

医生走出来,表情严肃。

“病人需要住院观察,可能是急性心肌缺血。”

“严重吗?”

“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判断。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住院部在一号楼三层。

电梯很慢,每层都停。

缴费窗口排着队。

前面的人都在打电话,声音很大。

轮到他的时候,工作人员头也不抬。

“预交三万。”

他愣了一下。

“这么多?”

“都是这个数。刷卡还是现金?”

他又拿出银行卡。

输密码的时候,手指有点僵。

机器吐出长长的凭条。

他折好,放进口袋。

回到病房,房东阿姨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手上打着点滴。

看见他进来,眼睛动了一下。

“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您先好好休息。”

“我给你写个借条……”

“不用。”

他在床边坐下。

护士进来量血压。

袖带充气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

数字显示在屏幕上。

“还是偏高。不要激动,好好躺着。”

护士记录完数据,转身出去了。

窗外天色渐暗。

病房里的灯是冷白色的。

同病房的其他病人都在睡觉,偶尔有鼾声。

房东阿姨闭着眼睛,但眼皮在微微颤动。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晚上七点二十。

“你吃饭去吧。”

“我不饿。”

“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了。”

“我等您家人来。”

“我儿子……他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

她声音很低。

他没再说话。

起身去开水间打了一杯热水。

放在床头柜上。

“喝点水吧。”

她睁开眼,看了看那杯水。

“谢谢你了,小张。”

“应该的。”

他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公司群里的消息,问他项目进度。

他简单回复了一句“在外面,晚点处理”。

锁屏,把手机放回口袋。

走廊上有推车经过,餐盒碰撞的声音。

送饭的时间到了。

他站起来。

“我去买点吃的。”

楼下便利店人不多。

他买了一份盒饭,一瓶矿泉水。

回到病房时,房东阿姨已经坐起来了。

正在尝试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快步走过去,把水杯递到她手里。

“您小心点。”

“就是想喝口水。”

她小口喝着水。

他打开盒饭,筷子掰开。

饭菜已经有点凉了。

默默吃完,把盒子扔进垃圾桶。

护士又来量了一次体温。

“三十七度二,有点低烧。晚上注意观察。”

病房里的灯暗了下来,只留了床头一盏小灯。

他靠在椅子上,有点困。

但睡不着。

椅子很硬,硌得背疼。

半夜里,房东阿姨起来上了两次厕所。

他扶着输液架,跟到卫生间门口。

第二次回来时,她躺下后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

天快亮时,他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

被早班护士的脚步声惊醒。

量血压,测体温,发药。

医生来查房,说还要做几个检查。

他又去缴费处交了一次钱。

这次是两千。

刷卡时,机器响了一声,提示余额不足。

换了一张卡。

成功。

回到病房,房东阿姨的儿子终于来了。

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

“妈,你怎么搞的?”

“突然不舒服……”

“医生怎么说?”

“还要住几天院观察。”

儿子转向他。

“谢谢你啊,小张。多少钱?我转给你。”

他拿出缴费单据。

儿子看了一眼数字,表情变了一下。

“这么多啊……”

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哎呀,我手机银行限额了。等我妈出院了一起算吧。”

电话响了。

儿子接起来,语气急切。

“好的好的,我马上回公司。”

挂断电话,面露难色。

“公司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妈,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匆匆走了。

房东阿姨看着门口,没说话。

他去楼下食堂买了粥和小菜。

扶着她坐起来吃。

勺子碰到碗边,发出清脆声响。

她吃得很慢。

“小张,你垫了多少钱?”

“没多少,您先养病。”

“我回头一定还你。”

“不急。”

医生说要住院一周。

他每天下班后都来看一眼。

有时带点水果,有时带份报纸。

第四天,房东阿姨精神好多了。

能自己下床走动。

同病房的人夸她有个好儿子。

她笑了笑,没解释。

出院那天,儿子又来了。

办完手续,一起坐车回去。

到了楼下,儿子说公司还有会,先走了。

他扶着房东阿姨上楼。

房间还是那天离开时的样子。

布袋子还在沙发上。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她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您身体好了就行。”

他给她倒了杯水。

接过水杯时,她的手很稳。

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小张,我们谈谈医药费的事。”

“您说。”

“那些钱,我不打算还你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窗外的车流声突然变得很响。

他站在原地,没动。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然后慢慢松开。

“阿姨,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三万二千块钱,我不还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为什么?”

“你住我的房子,这半年都是月付。按规矩应该季付的,我从来没说过你。”

“但房租是房租,医药费是医药费。”

“我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收租跑来跑去累的。你也该承担点责任。”

他看着她。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眼睛直视着他,没有一点躲闪。

“所以您是不准备还这笔钱了?”

“不是不还,是这钱你本来就不该跟我要。”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新闻主播的声音填满了房间。

“下个月开始,房租涨三百。你要是愿意继续住,就这个价。”

电视画面切换着,光在她脸上明明暗暗。

他转身走向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

拧开。

走出去。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楼道里很暗,声控灯没亮。

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阳光从楼道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第一卷完

第二卷

他站在楼门口,点了一支烟。

烟雾在阳光下缓缓上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公司主管的电话。

“小张,项目进度怎么样?”

“差不多了,今晚能搞定。”

“客户明天就要,别出岔子。”

“明白。”

挂断电话,把烟掐灭。

路边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变黄。

他走到公交站,等车的人很多。

车来了,挤上去。

没有座位,拉着吊环站着。

车窗外的店铺飞速后退。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打开电脑,继续做方案。

键盘敲击声在房间里回响。

十一点多,手机又响了。

是房东阿姨的儿子。

“小张,听说我妈今天出院了?”

“嗯。”

“医药费的事,她跟你说了吧?”

“说了。”

“你别怪她,老人有时候比较固执。”

“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现在手头也紧,等年底奖金发了再说吧。”

电话那头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我在应酬,先挂了。”

忙音响起。

他放下手机,继续敲代码。

凌晨两点,终于做完了。

保存,发送邮件。

洗漱时,镜子里的脸看起来很疲惫。

水龙头哗哗地响。

第二天上班,地铁很挤。

有人推了他一下,差点摔倒。

到公司时,主管已经在等他了。

“方案我看了,有几个地方要改。”

红色标记布满了文档。

“今天下班前给我。”

一整天都在修改。

同事点的外卖放在桌上,凉了也没时间吃。

下午五点,终于改完。

主管点点头。

“可以了。”

下班路上,他去了银行。

打印流水单。

三笔转账记录很清晰。

医院收费处,五千,三万,两千。

加起来三万二。

他把流水单折好,放进口袋。

回到住处,在楼下遇到房东阿姨。

她提着菜篮子,看起来气色很好。

“小张,下班了?”

“嗯。”

“下个月开始涨房租,别忘了。”

她掏出钥匙开门。

楼梯上,她的脚步声很稳。

他跟在后面,保持一段距离。

她停在门口,转身。

“下个季度的房租,最好一次付清。”

“我考虑一下。”

“随便你。不想住可以搬走。”

门关上了。

他站在走廊里,闻到了别人家炒菜的香味。

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

房间很暗,只有街灯的光透进来。

他打开灯,放下包。

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

墙上有一块水渍,形状像地图。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钱够用吗?不够就说。”

“够用。”

“你表姐要结婚了,下个月办酒席。”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面条。

煮水,下面,打鸡蛋。

吃完洗好碗,已经九点了。

他打开电脑,搜索本地的租房信息。

价格都比现在高,而且都要押一付三。

计算器上的数字不断累加。

关掉网页,打开电影,但没看进去。

十一点,准备睡觉。

手机亮了一下,是房东阿姨发来的消息。

“下个月开始,物业费也要你自己交。”

没回复。

放下手机,关灯。

黑暗中,能听到楼上冲马桶的声音。

第二天是周六。

他去了律师事务所。

咨询台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

“什么事?”

“咨询债务纠纷。”

“前面排了十几个人,等着吧。”

等待区的椅子坐满了人。

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

一个小时后,轮到他了。

律师看起来很年轻,语速很快。

“有借条吗?”

“没有。”

“转账记录有吗?”

“有。”

“聊天记录或者录音?”

“都没有。”

“那很难办。对方承认欠钱吗?”

“不承认。”

律师摇摇头。

“这种案子赢面不大。除非你能拿到新证据。”

“什么样的证据?”

“对方承认欠钱的录音,或者书面承诺。”

“如果打官司要多少钱?”

“诉讼费不高,但时间很长。而且执行是个难点。”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很刺眼。

他在路边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鸽子在脚边踱步,啄食面包屑。

手机响了,是房东阿姨。

“小张,你卫生间的灯好像没关。”

“我出来的时候关了。”

“反正我听到有声音,你回来看一下。”

“现在不方便。”

“随你吧。要是浪费电,下个月电费你多交一点。”

电话挂了。

他握紧手机,屏幕有点烫。

起身走向公交站。

回家时,在楼道里遇到房东阿姨和另一个租客。

“小李啊,你看我家房子多好,从来不出问题。”

那个租客点点头,上楼去了。

她转向他。

“你回来得正好,卫生间灯是不是坏了?”

他走进卫生间,开关按了几下。

灯没亮。

“是坏了。”

“那你买个新的换上吧。这种小东西我就不管了。”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

“对了,阳台的栏杆有点锈了,你找时间刷下漆。”

“这不是房东该负责的吗?”

“你们年轻人动手能力强,自己弄弄就行了。”

她下了楼。

他站在卫生间里,看着漆黑的灯泡。

拿出手机,下单了一个新灯泡。

下午送到后,他踩着椅子换上了。

拧紧最后一圈,灯亮了。

白光刺眼。

周末过去了。

周一上班,开会时他有点走神。

主管叫了他两次。

“这个数据不对,重新算。”

中午吃饭,同事聊天,他没参与。

下班后,他去了电子城。

买了一支录音笔。

很小,可以放在口袋里。

测试了一下,音质很清晰。

回家路上,经过水果店。

房东阿姨正在挑苹果。

他走过去。

“阿姨。”

她抬起头,表情有点意外。

“医药费的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住我的房子,我生病你出点钱不应该吗?”

“可是三万二不是小数目。”

“你觉得亏了可以搬走。”

她挑了几个苹果,让老板称重。

付完钱,提着袋子走了。

他站在原地,录音笔在口袋里,红灯亮着。

晚上,他回放录音。

背景噪音很大,但对话内容很清楚。

保存文件,备份到云盘。

第二天,他给房东阿姨的儿子打电话。

“医药费的事,你妈妈说不还了。”

“我知道。但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

“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逼我妈吧。”

“你之前说过年底还。”

“我说的是年底有钱再说。现在没有,怎么还?”

电话那头有人喊他去开会。

“我先忙了,这事以后再说。”

电话被挂断。

他放下手机,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关于租赁合同的法律条文。

看到半夜,眼睛酸涩。

睡到凌晨三点,被雷声惊醒。

雨点敲打着窗户。

他起床关窗,看到楼下停着的车被淹了一半。

早上雨停了,但水还没退。

出门时,水深及膝。

公交停运,地铁站挤满了人。

迟到半小时,主管脸色不好看。

“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中午收到房东阿姨的消息。

“楼下淹水了,你晚上回来帮忙扫一下。”

没回复。

下班时水退了,但留下厚厚的淤泥。

房东阿姨正在指挥几个租客打扫。

“小张,你去把地下室的积水抽干。”

地下室昏暗,积水发出难闻的气味。

借来的水泵嗡嗡作响,水面缓缓下降。

露出泡烂的纸箱和废弃家具。

打扫完已经晚上十点。

浑身湿透,沾满泥浆。

上楼时,房东阿姨递给他一个塑料袋。

“这里面是姜茶,驱寒的。”

他接过袋子。

“谢谢。”

“应该的。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多干点活没事。”

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塑料袋里的杯子很烫。

他站在楼梯口,没有动。

感应灯熄灭了。

黑暗中,只有杯子散发出的微弱热气。

第二卷完

第三卷

周一早上,他发现门缝下塞了一张纸。

是房租涨价通知。

手写的,字迹很潦草。

比上次说的又涨了二百。

他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出门时遇到隔壁租客。

“你也收到通知了?”

“嗯。这涨得太狠了。”

“没办法,附近都这个价。”

到公司,前台叫他。

“有你的快递。”

是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租赁合同复印件。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清了签名。

房东的名字不是阿姨,而是一个叫王建刚的人。

中午休息时,他查了房管局网站。

输入地址,产权人信息显示出来。

正是王建刚。

他拍下屏幕照片。

下班后,他去社区办公室。

“我想查询一下这个地址的业主信息。”

工作人员敲打键盘。

“业主是王建刚。你是租客?”

“是的。最近有点纠纷,想确认一下。”

“需要业主身份证号吗?”

“不用,有名字就行。”

他道谢后离开。

晚上,他给王建刚打电话。

提示是空号。

第二天,他去了房屋中介。

假装要租类似的房子。

“这个地段的两居室,月租多少?”

中介小哥很热情。

“看装修,一般四千到五千。”

“如果年付能便宜吗?”

“可以谈。您想租多久?”

“先问问。业主直租会不会便宜点?”

“难说。很多二房东报价比业主还低,但容易有纠纷。”

他留下假电话,走出门店。

周末,他去了区法院。

立案庭人很多。

取号,排队。

轮到他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材料。

“欠多少钱?”

“三万二。”

“有证据吗?”

“有转账记录和录音。”

“先调解吧。调解不成再立案。”

拿着一叠表格走出法院,天色已晚。

周一,他请了半天假。

调解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房东阿姨来了,穿着正式。

调解员是个中年女人。

“什么情况?”

“他欠我医药费不还。”

“阿姨,您说说。”

“我生病他垫付医药费是应该的。他住我的房子,我从来没亏待过他。”

“多少钱?”

“三万二。但我认为这不属于债务。”

调解员转向他。

“你怎么证明这是借款?”

“当时她说会还,她儿子也承诺过。”

“有证据吗?”

“有一段录音。”

播放录音时,房东阿姨表情不变。

“这是我气头上的话,不能算数。”

调解员看了看双方。

“这样吧,各退一步。阿姨您还一半,怎么样?”

“我一分钱都不会还。”

调解失败。

走出调解室,房东阿姨叫住他。

“没想到你真去告我。”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钱。”

“那你等着吧。法院判了再说。”

她快步走远,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回响。

第二天,他收到法院的立案通知。

同时收到房东阿姨的短信。

“房子我不租了,你月底前搬走。”

他回复:“根据合同,提前收房需要赔偿。”

“那你就告我去吧。”

晚上回家,发现锁换了。

打电话给开锁公司。

打开门,屋里有被翻动的痕迹。

贵重物品没少,但东西被挪了位置。

他安装了一个隐蔽摄像头。

对着门口和书桌。

周末,他出去买东西。

回来查看录像。

房东阿姨用钥匙开门进来。

在屋里转了一圈,翻了抽屉。

然后离开。

他把视频备份到多个地方。

周一,他去报警。

警察来了做笔录。

“丢东西了吗?”

“没有。但这是非法侵入。”

警察打电话给房东阿姨。

她很快过来了。

“我是房东,进屋检查一下怎么了?”

“您没有权利在租客不在时进入房间。”

“我的房子我还不能进了?”

警察调解一番,最后让她道歉。

她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警察走后,她站在门口。

“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

周五晚上,停电了。

他检查电闸,发现被人拉了闸。

推上去,灯亮了。

第二天,停水。

问物业,说是水管检修。

但只有他这一户停。

他去找房东阿姨。

她开门很快,好像就在门口等着。

“什么事?”

“为什么只有我房间停水?”

“我怎么知道。老房子就是这样。”

他去找物业经理。

“304的水管是谁关的?”

“业主关的。说是要维修。”

“维修需要停水多久?”

“没说。”

他要求物业立即恢复供水。

经理打电话后,水来了。

周日早上,他被敲门声吵醒。

是两个陌生男人。

“我们是来看房的。”

“谁让你们来的?”

“房东。”

他打电话给房东阿姨。

“你现在不能带人看房,租期还没到。”

“我提前通知你了。”

“合同规定需要提前一周书面通知。”

“那我现在口头通知你。”

挂断电话,他对看房的人说:“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

关上门,还能听到外面议论声。

中午,他收到律师短信。

“对方拒绝调解,案件进入诉讼程序。”

下午,他去打印店。

打印所有证据材料。

转账记录,录音文字稿,视频截图。

装订成厚厚一本。

交给法院时,工作人员掂了掂重量。

“材料不少啊。”

“是的。”

回家路上,他买了一个新的门锁。

自己动手换上。

旧锁芯放在盒子里。

晚上,房东阿姨来敲门。

“你为什么换锁?”

“为了安全。”

“我是房东,必须有一把钥匙。”

“合同没这条规定。”

她瞪着他,胸口起伏。

“好。你等着。”

脚步声重重地下楼。

他关上门,反锁。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新闻正在播放消费者权益保护的案例。

他调大音量。

手机亮了,是陌生号码。

接起来,是催债公司的。

“你是张先生吗?你有一笔贷款逾期了。”

“我没有贷过款。”

“身份证号是XXXXXX?”

“不是我的。”

挂断电话,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

他直接挂断。

显然是个人信息被泄露了。

第二天,他去了派出所报案。

警察记录情况。

“最近和什么人有纠纷?”

“房东。”

“可能是报复。我们会调查。”

走出派出所,阳光很好。

他眯起眼睛。

手机震动,是法院的短信。

“案件已分配法官,等待开庭通知。”

回公司的地铁上,他很平静。

到站时,人群向外涌动。

他随着人流走上电梯。

出口处,阳光刺眼。

第三卷完

第四卷

开庭日期定在周四下午两点。

他请了一天假。

早上去了理发店,把头发剪短了一些。

西装是去年买的,有点皱,熨了一下。

提前半小时到达法院。

安检很严格,皮带扣都要检查。

等候区有很多人,大多表情严肃。

房东阿姨和儿子一起来的。

儿子穿着昂贵的西装,一直在打电话。

看见他,点了点头。

房东阿姨穿着深色套装,表情僵硬。

书记员叫名字,进入法庭。

房间不大,原被告各坐一边。

法官是个中年男人,语速很快。

“现在开始法庭调查。”

先核对身份信息。

然后陈述诉讼请求。

他念起诉书时,声音很稳。

轮到被告答辩。

房东阿姨的儿子站起来。

“原告所述不实。医药费是自愿赠与,不是借款。”

法官问:“有没有证据支持?”

“当时情况紧急,原告主动垫付,没有约定还款。”

法官转向他。

“原告,你方证据?”

提交转账记录,录音文字稿,视频光盘。

法官浏览材料。

“被告,你方对录音真实性有无异议?”

“有异议。这是在情绪激动下说的话,不能代表真实意思。”

休庭十分钟。

再开庭时,法官询问细节。

“被告,你说原告自愿垫付,有什么依据?”

“我妈生病时,他主动叫救护车,主动交费。如果是借款,为什么不打借条?”

“原告,你解释一下。”

“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写借条。但事后对方多次承诺还款。”

播放录音片段。

法庭里很安静,只有录音里的对话声。

“你住我的房子,我生病你出点钱不应该吗?”

法官皱眉。

“被告,这句话你怎么解释?”

“这是气话。而且原告一直月付房租,本身就不符合约定。”

“房租问题与本案无关。”

辩论阶段,双方律师交锋。

他的律师出示了租赁合同复印件。

“证明原被告是租赁关系,不存在赠与基础。”

对方律师反驳。

“租赁合同是格式合同,不能证明费用性质。”

法官敲法槌。

“现在休庭,合议后宣判。”

等待时间很长。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神很亮。

回到法庭,全体起立。

法官宣读判决。

“被告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原告人民币三万二千元。”

房东阿姨喊起来。

“我不服!”

法官敲法槌。

“维持法庭秩序!”

散庭后,在走廊上相遇。

房东阿姨的儿子脸色铁青。

“你满意了?”

他没说话,走向电梯。

下楼时,电梯里很挤。

有人身上有烟味。

走出法院,阳光很好。

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

手机响了,是房东阿姨。

“钱我会还你。但你马上搬走。”

“根据合同,租期还有两个月。”

“我赔你违约金。”

“可以。现金还是转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明天来拿钱。”

第二天晚上,他去了房东家。

开门的是儿子。

递给他一个信封。

“点点吧。三万二。”

他打开信封,一沓沓的百元钞票。

当着他们的面,一张张数过去。

数字正确。

“违约金呢?”

又一个信封,薄很多。

“两千。点清楚。”

数完,放进口袋。

“收据写一下。”

他拿出事先写好的收据,签字,递过去。

“现在去搬东西?”

“明天中午前搬完。钥匙留下。”

转身下楼。

回到房间,开始打包。

纸箱是早就买好的。

书很重,装了三个箱子。

衣服两个箱子。

杂物一个箱子。

忙到凌晨,全部打包完毕。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地板很脏。

天亮后,搬家公司来了。

两个工人,动作很利落。

一小时全部装车。

他最后检查一遍房间。

墙角有积灰,窗户有点脏。

但整体保持完好。

钥匙放在餐桌上。

关上门,下楼。

车开动时,他看了一眼这栋楼。

外墙有些剥落,阳台挂满衣服。

新租的房子在另一个区。

更小,但很干净。

房东是一对年轻夫妻,态度很好。

帮忙抬箱子,介绍周边设施。

整理到晚上,才勉强有个样子。

床垫直接放在地上,今晚先这样睡。

第二天请假,去办宽带和煤气卡。

晚上终于能上网了。

邮箱里有法院的邮件,案件彻底完结。

他回复感谢。

周末去买了一些日用品。

超市人很多,推车互相碰撞。

买了一个新台灯,光线很柔和。

周一上班,主管问他搬家顺利吗。

“顺利。”

“那就好。新项目开始了,你负责核心模块。”

加班到九点,回家时地铁有座位。

看着窗外闪过的灯光,有点困。

新家的床很软,一夜无梦。

一个月后,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我是王建刚,房东阿姨的丈夫。能见个面吗?”

约在咖啡馆。

对方是个瘦高男人,戴着眼镜。

“我听说你们打官司的事了。”

“嗯。”

“那房子其实是我的。她只是代管。”

“我知道。”

“她身体不好,上次住院后一直吃药。儿子也不争气。”

服务员端来咖啡,拉花很漂亮。

“她上星期又住院了。这次是脑梗。”

用小勺搅拌咖啡,泡沫消散。

“医药费挺贵的。儿子不肯出钱。”

“您找我有事?”

“我想把房子卖了。但租约还没到期,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已经搬走了。”

“我知道。但还有两户租客,不肯搬。”

“这和我没关系。”

“他们说你打赢了官司,比较有经验。”

“我只是要回我的钱。”

男人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一点咨询费。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合法清退租客?”

他把信封推回去。

“找律师吧。我不专业。”

起身离开。

咖啡馆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

外面在下雨,他没带伞。

快步走到地铁站,肩膀湿了。

回家洗个热水澡,睡觉。

第二天上班,收到王建刚的邮件。

附件是律师函草案,问他意见。

没回复,直接删除。

周末去图书馆,借了几本编程书。

准备考一个认证。

每天学习到很晚。

楼下有家面馆,味道不错。

常去,老板认识他了。

“老样子?”

“嗯。”

牛肉面,多放香菜。

有一天,遇到以前的邻居。

“你搬走了?”

“嗯。”

“房东阿姨儿子把房子卖了,新业主要涨租。”

“哦。”

“你现在住哪儿?”

“附近。”

低头吃面,热气模糊了眼镜。

邻居付钱先走了。

老板过来加汤。

“你们认识?”

“以前的邻居。”

“那个房东啊,听说住院了。儿子不管,挺惨的。”

他没接话,继续吃面。

认证考试那天,考场人很多。

题目很难,但都做完了。

点击提交,分数立刻显示。

通过。

走出考场,太阳很大。

买了一杯冰可乐,气泡刺喉。

回公司提交加薪申请。

主管签字很快。

“早就该给你加了。”

新工资下个月生效。

他换了一个好一点的公寓。

有阳台,阳光充足。

买了几盆绿植,但总是忘记浇水。

叶子有点黄。

秋天来了,风很大。

有一天,他收到一个快递。

是一盒月饼,没有寄件人信息。

尝了一块,太甜,剩下的送给保洁阿姨。

国庆假期,同事组织出游。

他没去,在家睡觉。

第三天,实在无聊,去看电影。

场次很晚,人很少。

前排有一对情侣,一直在低声说话。

电影不错,特效很震撼。

散场时已经十一点。

地铁末班车,空荡荡的车厢。

回家路上,买了一份炒饭。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楼道的光照进玄关。

他按亮客厅的灯。

第四卷完

第五卷

冬天来了,暖气很足。

周末早上,他被电话吵醒。

是前房东阿姨的儿子。

“我妈走了。”

“什么意思?”

“昨天早上去世的。脑梗复发。”

电话那头有麻将牌碰撞的声音。

“哦。”

“葬礼在周三,你要来吗?”

“不了。”

“随你。反正通知到了。”

挂断电话,他坐在床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

起床,煮咖啡,烤面包。

吃饭时看新闻,本地频道在报道房价。

面包有点焦,刮掉黑色部分。

周三上午,他请了半天假。

坐地铁到殡仪馆。

人不多,大多是老人。

花圈上的字迹很工整。

房东阿姨的照片摆在中间,是年轻时的样子。

儿子穿着孝服,在和殡葬公司的人说话。

看见他,愣了一下。

“你还是来了。”

“来看看。”

递上一个白包,里面是五百块钱。

“节哀。”

“谢谢。”

他站在最后一排,仪式很快结束。

遗体推进去火化时,有人哭起来。

儿子捧着骨灰盒出来,坐车去墓地。

他没跟去,走到公交站。

等车时,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是一笔转账,五千块。

附言:医药费还欠你的。

他查了转账人,是王建刚。

回公司上班,下午开会时有点走神。

主管问他意见,他答非所问。

“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

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路过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一个人进去吃。

点太多,没吃完,打包回家。

第二天,王建刚来电话。

“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我不欠你钱。”

“那是她欠你的。人死了,债不能烂。”

“其实不用……”

“应该的。房子卖出去了,价格不错。”

“恭喜。”

“我搬去和儿子住了。以后不来这个城市了。”

“保重。”

“你也是。”

挂断电话,他继续写代码。

晚上睡觉前,查看银行卡余额。

数字很整齐。

周末大扫除,从衣柜底下翻出一个旧盒子。

里面是租房时的收据,水电费账单。

还有一张医院缴费单,皱巴巴的。

一起扔进碎纸机。

纸屑像雪花一样落在垃圾桶里。

公司年会抽奖,他中了一个平板电脑。

同事起哄让他请客。

买了很多零食,大家分着吃。

主管喝多了,拍着他的肩膀。

“明年给你升职。”

“谢谢领导。”

打车回家,司机很健谈。

“这么晚才下班?”

“公司年会。”

“年轻人真辛苦。”

小区门口新装了路灯,很亮。

电梯里贴着物业通知,春节值班表。

春节回家,母亲做了很多菜。

“你瘦了。”

“没有,体重没变。”

亲戚来拜年,问结婚的事。

“还没对象。”

“要抓紧了。”

假期最后一天,高中同学聚会。

很多人叫不出名字了。

交换微信,但没人说话。

回城的动车很空,他一个人坐一排。

看了一会儿书,睡着了。

到站时被乘务员叫醒。

出站口很多人接站,举着牌子。

他坐地铁回家,房间一周没住,有灰尘。

开窗通风,打扫卫生。

发现绿植枯死了,扔掉,买新的。

工作越来越忙,经常加班。

新来的实习生总是出错,他要帮忙修改。

有一天,实习生送他一盆多肉。

“谢谢你一直帮我。”

放在电脑旁边,很小一盆。

春天时,多肉开花了,黄色的小花。

他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很少人点赞。

前同事评论:你养植物了?

回复:别人送的。

夏天时,公司组织体检。

各项指标正常,除了轻度脂肪肝。

医生建议多运动。

他办了一张健身卡,但只去过三次。

有一次在健身房遇到王建刚。

老人穿着运动服,在跑步机上慢走。

“好久不见。”

“是啊。您身体还好?”

“还行。儿子家附近新开的,来活动活动。”

并排走了十分钟,没说话。

离开时,王建刚说:“那件事,对不起。”

“都过去了。”

“她后来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好孩子。”

他没接话,去更衣室换衣服。

水很热,蒸汽弥漫。

秋天,部门旅游,去海边。

他不会游泳,在沙滩上晒太阳。

同事打排球,叫他一起。

玩了一会儿,鞋里进满沙子。

晚上吃海鲜,有人过敏,送医院。

第二天提前回去。

飞机晚点,在机场等了三小时。

看完了半本书。

年底,升职通知下来。

工资涨了百分之三十。

换了一个更大的公寓。

搬家时,请了专业的公司。

东西很少,两个小时就搬完了。

新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山。

周末去爬山,人很多。

半山腰有卖水的,贵一倍。

山顶风大,吹乱了头发。

自拍一张,背景是城市全景。

设为手机壁纸。

过年时,没回家,一个人去旅行。

南方小镇,下雨,湿冷。

民宿老板很热情,请喝茶。

茶叶是自己种的,有清香。

待了三天,回来时飞机颠簸得厉害。

旁边的人一直吐,他递过去塑料袋。

落地时,所有人鼓掌。

取行李时,又遇到那个人。

“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

各自打车离开。

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开晨会。

定年度目标。

他的目标是带一个小团队。

主管同意了。

招了两个人,都是应届生。

培训很费时间,但很有干劲。

春天,团队项目上线,成绩不错。

公司发了一笔奖金。

他买了一块新手表。

金属表带,有点重。

有一天,他路过原来住的地方。

那片楼已经拆了,变成工地。

围挡上贴着规划图,未来是商业综合体。

站了一会儿,灰尘很大。

手机响了,是团队新人问问题。

耐心解答完,打车回公司。

车上广播在讲股市行情。

司机抱怨油价又涨了。

付款时,多给了一点小费。

下班时下雨,没带伞。

在便利店买伞,最便宜的那种。

风很大,伞面被吹翻过去。

到家时,裤腿全湿了。

洗个热水澡,点外卖。

看电视剧,剧情很无聊,睡着了。

半夜醒来,电视还开着,雪花点。

关掉,继续睡。

梦见很久以前的事,但醒来就忘了。

闹钟响时,天刚亮。

煎鸡蛋,牛奶,苹果。

出门,电梯里遇到邻居,点头示意。

地铁站人很多,等了两趟才上去。

到公司,前台打招呼。

“早。”

“早。”

工位很整洁,多肉又开花了。

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