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我在金边游玩，瞧见这么一幕：一位头戴草帽的大婶在路边摆摊卖芒果，这时，好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大婶赶忙丢下竹筐，跪在地上。随后，一个身着西装的老者从车里走出，轻轻摸了摸大婶的头。大婶一直低着头，脸上堆着笑，整个事儿也就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向旁边卖椰子的老人打听，才晓得那老者是柬埔寨首相洪森，对他们来说，这场景太常见了。

在柬埔寨的乡村，不少家庭的墙上既挂着洪森的照片，也供着佛像。村里的老者回忆，过去国王在世时，百姓见了都得跪着交谈。如今虽已改为共和制，但洪森身边的工作人员常身着红装四处巡视，谁家言语稍有不慎，第二天就可能收到政府的“特别关照”。我认识的一位当地导游悄悄透露，去年他亲戚因没参加执政党的活动，孩子申请学校的事情硬是拖了三个月才办成。

东南亚其他国家的状况各有不同。在泰国曼谷，要是路上碰到总理的车队，行人一般往边上站站就可以了。在菲律宾，据说官员路过店铺时，店主最多弯弯腰表示敬意。但在柬埔寨，人们得把身子弯得极低，仿佛古代宫女觐见皇帝一般。有学者在书中提到，柬埔寨民众把宗教中“敬重长辈”的规矩用到了政治场合，认为低人一等才是应当的。

有趣的是，现在的年轻人开始琢磨着怎么避开这些条条框框。有次我在金边大学周边闲逛，瞧见几个学生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般从政府大楼前驶过，车上还装着大喇叭，播放着流行歌曲。当地朋友告诉我，这是他们的一种小反抗。毕竟洪森年轻时也打过游击，现在年轻人觉得，要是还按老一套规矩，低眉顺眼，反而显得没骨气。不过，也有人担忧，今年新出的管理规定里有“妨碍领导视察，最高可判五年”的条款，所以很多店铺都不敢挂国旗了。

最近听闻柬埔寨要举办个“笑脸月”活动，说是要拍百姓给领导献花的画面。在乡下住的表姐发来信息，说现在村里开会都得预先练习见面礼节，连笑容的幅度都有规定。我表弟考进了警校，他说入学后学的第一样就是洪森来视察时该怎么敬礼、怎么转身，比学抓坏人的技巧还上心。

一位在越南开小饭馆的老板告诉我，柬埔寨现在的状况和越南当年打仗那会儿特别像。我查了查新闻，发现洪森家族已经掌权快四十年了，他女儿现在负责外交和国防事务。缅甸那边最近换了领导人，但柬埔寨街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反对的标语，连社交媒体上的内容也被过滤得十分彻底。

我在旅游纪念品摊位上瞅见一件T恤，T恤上印着洪森的头像和柬埔寨地图拼接的图案。女摊主说，这种衣服能卖三十美金，买的大多是来游玩的客人。有位法国游客问我：“他们真都这么顺从吗？”我答不上来，只记得每次政府车队驶过，路边的乞讨者都会猛地起身鼓掌，仿佛受过专门训练似的。

最近柬埔寨举办了一场国际盛会，邀请了众多国家的领导人，首都街头布满了热情的欢迎横幅。我在酒店看电视时，发现当地电视台的主持人在播报前都会先弯腰行礼，连小学生用的教材里都写着这样的礼仪。有网友打趣说，在柬埔寨教书得先学会行礼，虽然听起来像句玩笑，但看看那些学校的开学仪式，校长碰到教育局长都要行大礼呢。

在柬埔寨，老百姓日常碰面时通常会双手合十表达祝福，但要是遇到官员，就得单膝跪地行礼。有位当地当导游的朋友跟我说，洪森每次到乡下考察，路上的农民都得提前演练好欢迎的队伍，甚至有人因此耽误了收割。更离谱的是，他坐飞机落地时，机场跑道两边站满了拿着花束的孩子，全是学校统一组织来的。

我回国之前买了几本讲述柬埔寨历史的书，书上写着三百年前国王出门时，老百姓得躺在地上，用身体搭成一条“人毯”。现在虽然不用这么夸张了，但要是街上遇到政府的车队经过，摆摊的小贩都会立刻把遮阳伞收掉，生怕伞影投到车窗上。有位司机告诉我，去年有个中国人拍了段视频，嘲笑这个规矩，结果被关了半个月。

在柬埔寨的超市，常能见到标着"官方推荐"字样的商品，售价要比普通货架上的贵出三到四成。有位卖椰子的老人说，要是不把果子送进连锁超市，自己种的水果根本卖不出去。我追问为何不换个买家，他摇头叹道："明知道这规矩不合理，可咱们小老百姓，能糊口就不错了。"

在柬埔寨，人们碰面打招呼常会问“您身体咋样？”那语气比对长辈还客气。有回我瞧见个身着西装的年轻小伙走进政府办公楼，出来时手上多了个鼓鼓的牛皮纸袋。当地伙伴讲，这袋子里可能是补贴，也可能是罚款，得看办事时态度够不够真诚。这类事儿在国外新闻里几乎看不到，但在这儿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付钱一样稀松平常。

在柬埔寨，年轻人们现在流行刷抖音，不少人拍短视频调侃政府官员，但往往第二天账号就没了。有位在那边留学的同学告诉我，他们学校规定专业课必须学“国情和领袖理念”，考试内容全来自领导人的讲话。我问他这样会不会觉得憋得慌，他只是耸了耸肩：“时间长了也就那样，反正出国后想说什么都能说。”

在柬埔寨的街头，告示牌上罗列着各种鼓励人们举报邻居的规定，甚至社区志愿者也被赋予了查看居民手机的权力。有一次我经过警察局，瞧见院子里整齐地站着两排身着红马甲的人，听说他们每日都要上街宣传“拥护国家政策”。这类场景我只在国外的纪录片里见过，没想到如今亲眼目睹，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柬埔寨，办婚礼得请政府官员来剪彩，否则婚宴的桌数不能超过三十桌。有位华侨跟我说，他妹妹办婚礼时没请对合适的人，结果酒席都被没收了。这种规定听着像电影里的情节，但要是你在那儿住久了，就会发现，这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在柬埔寨的教材中，洪森被冠以“国家之父”的称号，课本开头还登载了他的肖像。有位留学生曾悄悄让我看了他们的历史考卷，压轴题正是“阐述洪森先生对国家的功绩”。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未来是否会有所不同，目前还无法预料。

在柬埔寨，有个开客栈的女老板讲，这儿的传统啊，就像刻在骨子里似的。她闺女在德国念书，前几天视频时说，欧洲的同学都以为柬埔寨人动不动就要闹事，她听了也只能苦笑摇头。

在柬埔寨，电视台每天都会播放赞扬领导人的歌，到了晚上九点，所有娱乐节目都会准时停播。一位在那里打工的中国女孩说，她去超市买零食时，看到货架上巧克力的包装纸背面，竟然都印着洪森的励志话语。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比直接的宣传更让人难以察觉，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接受了。

在柬埔寨的公交车上，司机常会告诫乘客“别聊国家方面的事儿”。有回我乘车前往机场，听到后排有个小孩在背课文：“要一直牢记，没有党的领导，就没有现在的美好日子……”这样的话从孩子口中说出，仿佛是电视剧里的画面，可它却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

柬埔寨的年轻人们悄悄用上了加密软件聊时事，消息发出去十分钟就自动消失。他们说这是活下去的窍门，可眼里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有位大学生叹气："我们这代人得守着规矩过日子，但也得慢慢琢磨怎么打破这规矩。"这种纠结，怕是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懂。

在柬埔寨，法律执行得非常严格，随便在网上发个消息都可能惹上官司。有位在当地工作的中国朋友提到，就连发微信朋友圈都得谨慎，公开表达不满更是要不得。他们公司每季度都会安排员工到烈士纪念碑献花，要是不去，就会被安排到偏远地区工作。

柬埔寨的普通民众都信奉善恶有报，觉得对当官的服软是做好事。有座寺庙的僧人讲，不少人觉得向有权势的人低头也是一种修炼，下辈子才能投个好人家。这种信仰和现实相互交融的情形，在国外是完全想不到的。

柬埔寨官员出门时，行程路线都有明确安排，沿途的店铺都得暂停营业来迎接。有回我路过一条满是商铺的街，发现每家店都贴着“今天不营业”的告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个部长要下乡经过这里。这种场面在旁人眼里可能觉得好笑，但当地人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在柬埔寨，报纸的头版永远刊登着领导视察的消息，照片里群众个个笑逐颜开。一个卖报的老者悄悄说，想读点不一样的观点，得去黑市淘那些走私来的杂志，不过一旦被逮，可能得吃上两年牢饭。这种对信息的严控，比蹲大牢还让人难受。

在柬埔寨的年轻群体里，有个广为流传的笑话，讲的是这世上存在两类国家：一类是民众来挑选自己的领袖，另一类则是领袖来挑选自己的民众。他们笑着笑着，就陷入了沉默，心里明白这话确实在理。这种带点讽刺意味的玩笑，或许成了他们抒发心中情绪的唯一出口。

在柬埔寨，街头艺人表演时常常会在节目进行中突然停下来鞠躬行礼，这是为了避开电子监控的抓拍。一位拉手风琴的大叔说：“干久了，表演也得讲规矩。”这种把艺术变成机械流程的做法，让演奏的音乐显得格外乏味。

柬埔寨的夜晚格外静谧，酒吧的嘈杂声几乎听不到，这得益于宵禁政策的严格落实。有位夜市摊主提到，晚上十点路灯就得熄灭，不遵守就得交罚款。这种细节上的约束，和那些热闹的大型活动一样，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在柬埔寨，孩子们春游时得去参观烈士墓地和政府机构，回来后还得写文章表达对领导们的感激。有个小学生就在作文里说：“我想做个乖孩子，以后长大了也要给领导人当护卫。”这样的观念，就像种子一样，在孩子们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在柬埔寨，年轻一代鲜少谈及要改变当下的生活，他们只在意自己能否考进好大学然后出国。有位高中生悄悄跟我说，他最渴望的就是能去中国读书，因为听说那里“言论不受太多限制”。这份憧憬，就像黑夜中的萤火，在狭小的天地里追寻着光亮。

在柬埔寨的医院里，墙上写着“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但很多贫困的人没钱治病，只能跑到寺庙祈求神灵保佑。这样的矛盾情况，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几十年。没人知道改变何时会来，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局面不会一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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