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1岁才明白:永远不要在兄弟姐妹面前,随口说出5句话,切记
发布日期:2025-07-21 10:18 点击次数:126
“建国啊,你说你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邻居王阿姨端着茶杯,坐在我家阳台上问道。
我看着楼下几个孩子追逐嬉戏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王姐,你说如果有些话能收回来,该有多好。”
“什么话?”王阿姨好奇地凑过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就是那年春节,我当着三个兄弟姐妹的面,说了五句话。这五句话,毁了我们四个人一辈子的感情,到现在我都不敢回想。”
王阿姨放下茶杯,眼中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话,这么严重?”
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那五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在我心里,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结...
01
1970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四兄妹挤在一张炕上取暖。那时候大哥张建军25岁,我23岁,二妹秀英21岁,小弟建华18岁。父亲张老爷子坐在炕头抽着旱烟,母亲在一旁纳着鞋底。
“建国,你在工厂里干得怎么样?”父亲吐了口烟圈问我。
“挺好的,师傅说我手艺学得快,明年就能转正了。”我满脸兴奋地回答。
“转正了工资就高了,咱家日子也能好过些。”母亲头也不抬地说着。
大哥建军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从小就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务农的日子苦,但他从不抱怨。二妹秀英最机灵,那时候已经在街上摆小摊卖针头线脑,虽然挣得不多,但总比在家闲着强。小弟建华读书最好,父亲总说他将来有出息。
“咱们兄妹四个,要永远团结在一起。”父亲语重心长地说:“血浓于水,这世上没有比手足更亲的人了。”
“爸,您放心,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拍着胸脯保证。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我的五句话,这个温馨的家庭会彻底分崩离析。
1975年秋天,父亲突然得了急病。那天半夜,他把我们四个都叫到床前。
“孩子们,我可能要走了。”父亲的声音很虚弱,“我留下的这点家产,你们要商量着分,不许吵架。”
家里的财产不多:一套三间的老瓦房,两间临街的门面房,还有一些家具杂物。在那个年代,这已经算是不小的家产了。
“爸,您别说这些,您会好起来的。”秀英哭着说。
父亲摆摆手:“人老了,总有这一天。我就一个要求,你们四个不管怎么分,都不许伤了和气。钱财是身外之物,手足情才是最珍贵的。”
三天后,父亲走了。办完丧事,我们四个坐在堂屋里,气氛有些沉重。
“咱们谈谈房子的事吧。”大哥建军开口说道。
“大哥,您是老大,您先说。”我恭敬地说。
建军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平分,四个人一人一份。”
“可是房子总共就这么几间,怎么平分?”秀英皱着眉头。
建华在一旁计算着:“三间老房子,两间门面房,总共五间。四个人分,总有人要吃亏。”
我看着这些房子,心里有了小算盘。那时候我在工厂工作稳定,儿子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正需要房子。而且我觉得,我是家里的顶梁柱,理应多分一些。
“要不这样,”我试探着说:“咱们先不急着分,大家都还年轻,以后再说也不迟。”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还不到时候说出来。
1976年到1978年,我们兄妹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逢年过节都会聚在老房子里吃饭。但是我能感觉到,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那年春天,我的儿子张军考上了技校,秀英特意买了礼品来祝贺。
“建国,军子这孩子有出息,将来工作了就要考虑结婚的事了。”秀英一边剥着瓜子一边说。
“是啊,现在的小伙子结婚,女方家都要求有房子。”我叹了口气。
“咱家不是有房子吗?”秀英眼神有些复杂。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装作没听懂:“现在这房子还没分呢,再说了,都是老房子,年轻人不一定喜欢。”
这时候建华走了进来:“二姐,大哥让我问你,那两间门面房现在空着也是空着,能不能先让我用一下?我想开个小卖部。”
秀英的脸色立刻变了:“凭什么让你用?要用大家一起商量。”
“我就是问问嘛,又不是白用,我交租金。”建华有些尴尬。
“那也不行,这房子的事还没定呢。”秀英态度很坚决。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庆幸。看来大家都开始为房子的事着急了,这说明分家的时候到了。
1978年冬天,形势发生了变化。大哥建军的儿子也要结婚了,女方家提出了要房子的要求。这下,房子的问题再也拖不下去了。
一个周末,我们四个又聚在老房子里。
“建国,房子的事咱们得定下来了。”建军开门见山地说。
“是啊,拖下去对谁都不好。”我表面上赞成,心里却盘算着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我有个想法,”建华清了清嗓子:“不如咱们把房子卖了,把钱平分。”
“卖了?”秀英立刻反对:“这可是咱爸留下的,说卖就卖?”
“不卖怎么办?总不能四个人都住在一起吧。”建华反驳道。
02
我心里冷笑,建华这小子心思倒是够活络的。房子卖了分钱,他拿着钱可以在别的地方买更好的房子,我们其他人就亏了。
“我反对卖房子。”我明确表态:“这房子地段好,卖了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建华有些急了。
我装作思考的样子:“要不这样,我把老房子要了,给你们三个补钱。门面房你们三个分。”
“你要老房子?”秀英眯着眼睛看我:“老房子最值钱,三间房加起来比两间门面房价值高多了。”
“那倒也是。”我心里暗喜,但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那你们说个方案。”
建军在一旁沉默着,良久才开口:“要不咱们找个中间人评评理,看看怎么分才公平。”
“找谁?”
“村里的老支书怎么样?他德高望重,说话公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我知道,按照公平的原则,我想多占便宜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又舍不得那套最好的房子,心里开始琢磨别的办法。
第二天上班,我把这事跟工厂里的老张说了。老张比我大十几岁,在厂里资历很老,我平时很尊敬他。
“小张啊,你这事办得不地道。”老张直接批评我。
“张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服气。
“你们兄妹四个,凭什么你要占大头?就因为你在工厂上班?”老张点了根烟:“我告诉你,手足情比什么都珍贵,为了几间房子伤了兄妹感情,值得吗?”
“可是我儿子要结婚,不能没有房子啊。”我为自己辩解。
“你儿子要结婚,你大哥的儿子不要结婚?你妹妹将来不要嫁人?你小弟不要成家?”老张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觉得自己工作稳定,在家里的地位最重要,多分一些房产是理所当然的。
“张师傅,您不了解情况。”我强词夺理道:“我大哥就是个农民,我妹妹迟早要嫁人,我小弟还年轻着呢。这房子在我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老张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张,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记住我的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就是不能伤害最亲的人。”
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很不以为然。我觉得老张太迂腐了,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现在想起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可惜我当时太愚蠢,听不进去。
回到家里,我把白天的事跟妻子李春花说了。春花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听了我的话,脸色很不好看。
“建国,你这样做不对。”春花直接说道。
“我怎么不对了?我争取自己应得的东西,有什么不对?”我有些恼火。
“应得的?”春花提高了声音:“你凭什么觉得你应该比你哥哥妹妹多得?就凭你是老二?”
“我是家里收入最稳定的,我承担的责任最大。”我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春花摇了摇头:“建国,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
“你会失去你的兄弟姐妹。”春花的话很严肃:“为了几间房子,值得吗?”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这是我们张家的事,你别管。”
春花被我这话气得不轻:“好,我不管。但是我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因为这事和你兄弟姐妹闹翻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那天晚上,我们夫妻俩冷战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房子的事,怎么也睡不着。我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我只是想为自己的家庭争取更好的条件,这有什么错?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真是被贪欲蒙蔽了双眼。如果当时我能听进春花的话,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一周后,我们四兄妹一起去找老支书。老支书姓王,在村里威望很高,大家都信服他。
“你们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起你们四个。”王支书慢悠悠地说:“他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将来为了财产闹矛盾。”
“王叔,我们不会闹矛盾的,就是想请您给个公道的建议。”建军老实地说。
王支书点点头,看了看我们每个人:“我的建议很简单,按人头平分。老房子价值高一些,谁要老房子,就给其他三个人补钱。门面房价值低一些,可以两个人合伙经营,收益平分。”
03
这个建议确实很公平,但是我心里不愿意。按这样分法,我不仅得不到最好的房子,还要给别人补钱,太亏了。
“王叔,这样分法有个问题。”我开口说道:“我们四个人的情况不一样,需要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王支书问。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比如说,我在工厂上班,工作稳定,将来还要养老人。我大哥务农,生活简单,不需要那么好的房子。我妹妹将来要嫁人,也用不着太多房产。我小弟还年轻,慢慢来也不急。”
王支书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建国,你这话不对。什么叫你大哥不需要好房子?什么叫你妹妹用不着房产?都是一个父母生的,凭什么你就应该多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解释,但越解释越乱。
“王叔,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建军赶紧打圆场。
从王支书家出来,气氛很尴尬。秀英的脸色很难看,建华也不说话,只有建军还在努力维持表面的和谐。
“咱们回家再谈吧。”建军说。
“有什么好谈的?”秀英终于忍不住了:“有些人心里已经有算盘了,还谈什么?”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心里很不服气:“秀英,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秀英冷冷地说。
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气。我觉得他们都在针对我,不理解我的难处。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了芥蒂。
1979年春节前,建华又提起了门面房的事。他想在春节前开个小卖部,趁着过年生意好赚点钱。
“二姐,大哥,建国哥,你们就让我先用一下吧。”建华几乎是在求我们。
“不行,房子的事还没定下来,谁也不能先用。”秀英态度很坚决。
“就用几个月,我交租金。”建华继续请求。
我心里其实也不愿意让建华用门面房,因为一旦他用了,就等于默认了他对这房子有某种权利。但是表面上,我还要装作公正的样子。
“建华,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这房子的事太复杂了。”我假惺惺地说。
建华看出了我们的态度,脸色变得很难看:“好,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就按法律程序来吧。”
“什么法律程序?”建军不解地问。
“找律师,把房产正式分割。”建华咬着牙说:“免得以后大家闹得不愉快。”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在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很少有请律师的,一旦走到这一步,就说明真的要撕破脸了。
“建华,至于吗?”我表面上劝他,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如果真的走法律程序,说不定我能得到更多好处。
“至于不至于,你们心里清楚。”建华转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春花又劝我:“建国,事情闹到这地步了,你就让一步吧。”
“让什么步?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嘴硬道。
“你没做错,那为什么建华要找律师?为什么秀英对你意见这么大?”春花反问我。
我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觉得是他们太敏感了,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合理的利益。
1979年除夕,按照惯例,我们四兄妹要在老房子里聚餐。但是这次的气氛和以往完全不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心事。
建军准备了几个菜,秀英带了酒,建华带了点心,我带了烟。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其乐融融,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过年了。
“来,咱们兄妹四个,为了爸爸,干一杯。”建军举起酒杯。
04
我们四个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很烈,但是心里更苦。
“建军哥,房子的事咱们今天必须定下来了。”秀英开门见山地说。
“是啊,不能再拖了。”我附和道,心里盘算着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建华放下酒杯:“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按照法律规定,应该平分。”
“平分就平分,有什么好说的。”建军表态支持。
我心里开始着急了。如果真的平分,我就得不到那套最好的老房子了。于是我试探着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实际情况?每个人的需要不一样...”
“又来了。”秀英打断我的话:“建国,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出来,别拐弯抹角的。”
我被她这么一激,有些恼火:“我想怎么样?我想为自己的家庭争取更好的条件,这有错吗?”
“争取更好的条件?”建华冷笑一声:“你是想把最好的都拿走吧?”
“我拿最好的怎么了?我工作稳定,我承担的责任大,我凭什么不能多得一些?”我开始失去理智。
“凭什么?”秀英站了起来:“凭什么你觉得你比我们高一等?”
“我没说我比你们高一等,但是我确实...”
“确实什么?确实比我们有本事?确实比我们重要?”建华也站了起来。
看到这架势,建军赶紧劝架:“别吵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酒精让我失去了理智,心里积压已久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我站起身,指着他们三个: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把话说清楚了!”
酒精在血管里燃烧,理智在一点点消失。我颤抖着端起酒杯,那杯烈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将会像五颗毒针一样,彻底刺穿我们兄妹四人之间的血脉亲情。
我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他们还不知道,死神的镰刀已经举起,即将收割我们这个家庭最后的温暖。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三张熟悉的面孔——我的亲人,我的血脉,我即将亲手毁掉的一切。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那是酒精,也是即将吐出的毒蛇。
就在这一刻,我说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五句话,五句足以摧毁一切的话:
“大哥你一个农民,要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第一句话脱口而出,建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秀英,你迟早要嫁人,还惦记娘家的房子?”第二句话让秀英的眼泪当场流了下来。
“建华,你别以为在供销社就了不起,还不是个小职员?”第三句话让建华气得浑身发抖。
“父亲最疼的就是我,这些房子本来就该我多分点!”第四句话彻底撕破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层面纱。
“你们别不服气,谁让你们没本事呢?”第五句话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说完这五句话,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觉得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是当我看到三个兄弟姐妹的表情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建军的脸色惨白,他缓缓站起身,颤抖着声音说:“建国,你真的是这么看我的?”
“大哥,我...”我想解释,但已经来不及了。
“好,很好。”建军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我这个农民确实配不上好房子,我走。”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想拉住他,但他一把甩开我的手。
“从今天起,我张建军没有你这个弟弟。”建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秀英哭得更厉害了:“建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妹妹啊!”
“秀英,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秀英擦着眼泪:“你以为你在工厂上班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我们都不如你?”
建华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建国,你太让我失望了。爸爸在天之灵如果听到你这些话,会怎么想?”
“建华,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建华用力一拍桌子:“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小职员,我没本事,我配不上这个家!”
05
说完,建华也走了。秀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建国,这个家你要了,但是你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秀英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想去给大哥拜年,想解释昨天的话。
我来到建军家门口,他正在院子里喂鸡。
“大哥,我来给您拜年了。”我硬着头皮说。
建军头也不抬:“没有什么大哥二弟的,你走吧。”
“大哥,昨天我喝多了,说话不当,您别往心里去。”我试图道歉。
“不当?”建军终于抬起头看我:“那你觉得什么话是当说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建国,我问你,我这个农民,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低贱吗?”建军的眼中满含泪水。
“大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建军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这辈子老老实实种地,没偷没抢,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我以为我这个弟弟会看得起我,没想到...”
“大哥,我一直很尊敬您的。”我急忙解释。
“尊敬?”建军苦笑一声:“尊敬我这个农民?尊敬我这个没本事的人?”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说出的那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建国,你走吧。”建军转身回了屋子:“以后你过你的工人生活,我过我的农民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站在院子里,心里一片冰凉。
我想进屋继续解释,但是建军的嫂子出来挡住了我:“建国,你还是走吧,你大哥气得一夜没睡。”
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下午,我又去找秀英。秀英在娘家的老房子里收拾东西,看到我来了,眼圈又红了。
“秀英,昨天...”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昨天你说得很清楚,我迟早要嫁人,我不应该惦记娘家的房子。”秀英的声音很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是说什么?”秀英放下手里的东西,直视着我:“你是说我这个女儿就应该净身出户?你是说娘家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秀英,你误会了...”
“误会?”秀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建国,我问你,我是不是你妹妹?”
“当然是。”
“那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就应该什么都不要?为什么你觉得房子跟我没关系?”秀英哭得很伤心:“我也是爸爸的女儿,我也有继承权,凭什么你觉得我不应该要?”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建国,你知道昨天你那些话有多伤人吗?”秀英擦着眼泪:“我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想要一套房子,是为了将来有个依靠,有什么错?”
“秀英,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理解?”秀英冷笑:“你如果真的理解,就不会说出那些话。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外人,迟早要嫁给别人的外人。”
我想解释,但是看到秀英失望的眼神,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建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秀英说完,拿起包袱就走了。
“秀英,你别这样...”我想拉住她,但她坚决地甩开了我的手。
看着秀英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后悔。但是我的面子和固执,让我说不出真正的道歉话。
傍晚,我去找建华。建华住在供销社的宿舍里,一间小小的平房,很简陋。
06
我敲门,建华开了门,看到是我,脸色很冷:“你来干什么?”
“建华,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建华要关门,被我用手挡住了。
“建华,我们是兄弟,有话说开了就好。”
“兄弟?”建华冷笑:“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我走进屋子,看到建华正在收拾东西:“你要搬家?”
“是啊,反正我是个没本事的小职员,住哪都一样。”建华的话很刺耳。
“建华,昨天我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重了?”建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建国,我问你,在你心里,我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没有,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本事...”
“有本事?”建华打断我:“那为什么你说我就是个小职员?为什么你觉得我没资格分房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建国,我告诉你,我虽然年纪最小,但是我不傻。”建华的语气很严肃:“从父亲死后,你就一直在打房子的主意。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建华,你别这么说...”
“别这么说?那我该怎么说?”建华的情绪有些激动:“你一直觉得自己比我们高一等,一直觉得房子应该你多分。昨天你不过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建国,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觉得我们三个都不如你?”建华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建华期待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但是我的嘴却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建华,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只是我确实需要那套房子。”
建华听了,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好,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建华...”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建华转过身,不再理我。
我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建华决绝的背影,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一个月后,建华真的请了律师,要求对父亲的遗产进行法律分割。这在当时的小城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都在议论我们兄妹的事。
法院开庭的那天,我们四个人坐在法庭上,形同陌路。建军、秀英、建华坐在一边,我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
法官是个中年女人,她先询问了我们的基本情况,然后开始调解:“你们是亲兄妹,为了房产闹到法庭上,实在不应该。你们能不能私下协商解决?”
“法官,我们已经协商过很多次了,没有结果。”建华代表他们三个说话。
法官看向我:“张建国,你有什么意见?”
我硬着头皮说:“我希望能按实际情况分配,不一定要平分。”
“什么叫按实际情况?”法官问。
我不敢把昨天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只好说:“就是根据每个人的需要和能力...”
“法官,他就是想多拿。”秀英忍不住说道。
法官敲了敲法槌:“请注意庭审纪律。”
经过一天的审理,法官做出了判决:父亲的遗产按法律规定平分,每人四分之一。老房子归我,但我要给其他三人补偿金。门面房归秀英和建华共有,建军可以选择要现金补偿。
这个判决对我来说算是胜利了,我得到了最想要的老房子。但是当我看到三个兄弟姐妹失望的表情时,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
走出法庭的时候,建军经过我身边,轻轻说了一句:“建国,你得到了房子,但是你失去了我们。值得吗?”
我想回答,但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7
拿到房产证的那天,我心情很复杂。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房子,但是心里却空落落的。
春花看着房产证,叹了口气:“建国,你如愿了。”
“是啊,我如愿了。”我苦笑一声。
“那你高兴吗?”春花问。
我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也不知道。”
“后悔吗?”
我想说不后悔,但是话到嘴边,却说成了:“有一点。”
春花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确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宁愿睡马路,也不要说出那五句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逐渐感受到了失去兄弟姐妹的痛苦。逢年过节,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聚会,我家却冷冷清清。偶尔在街上遇到建军、秀英或者建华,他们都当作没看见我,径直走过。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建华的儿子,想上前打招呼,但是孩子看到我,赶紧跑开了。我知道,建华一定在家里说过我的坏话,连孩子都知道要躲着我。
那一刻,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想起小时候,建华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二哥二哥”。现在,连他的儿子都不认我这个二伯了。
2005年,春花得了重病。在医院里,她拉着我的手说:“建国,我要是走了,你就真的一个人了。”
“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她,但心里很清楚,她的病很严重。
“建国,我走了以后,你去找你的兄弟姐妹吧。”春花虚弱地说:“这么多年了,他们应该不怨你了。”
“他们不会原谅我的。”我摇摇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春花握紧我的手:“血浓于水,他们是你最亲的人。”
“当年是我说错了话...”
“知错就改,什么时候都不晚。”春花的声音越来越弱:“答应我,去找他们。”
我点点头,但心里没有底。
春花走的时候,我通知了建军、秀英和建华。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三个都来了,还带了花圈。
看到他们出现在灵堂里,我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又站在一起了,虽然是在如此悲伤的场合。
“建国,节哀。”建军走到我面前,轻轻说了一句。
“大哥...”我哽咽着,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秀英也过来了:“春花是个好人,她不该走得这么早。”
“二姐...”我看着秀英,心里涌起千言万语,但最终只说了两个字。
建华没有说话,只是在春花的灵前鞠了三个躬。
那一刻,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能够缓解,我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但是葬礼结束后,他们又像陌生人一样离开了。
我想追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他们决绝的背影,我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
2008年,建军得了癌症。我从邻居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着急。我想去看他,但又怕他不愿意见我。
我买了营养品,来到建军家门口,迟疑了很久,才敲门。
开门的是建军的儿子,他看到我,脸色很冷:“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爸爸病了,我来看看。”我说。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你的关心。”建军的儿子要关门。
“让他进来吧。”这时候,屋里传来建军虚弱的声音。
我走进屋子,看到建军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大哥,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走到床边,声音有些颤抖。
建军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大哥,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我来想办法。”我急忙表态。
“不用了。”建军的声音很轻:“我们已经不是兄弟了。”
08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我想解释,想道歉,但是看到建军疲惫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哥,当年是我不对...”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建军打断我:“过去了就过去了。”
“大哥,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哽咽着说:“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说那些话。”
建军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
我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看到建军睡着了,才悄悄离开。
一个月后,建军走了。我想参加他的葬礼,但是被他的儿子拒绝了。
“我爸爸生前说了,不许你参加他的葬礼。”建军的儿子冷冷地说:“他说死了也不想见到你。”
我站在殡仪馆门口,看着里面热闹的场面,心如刀绞。我的大哥,我最尊敬的大哥,带着对我的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建军去世后,我更加孤独了。我想联系秀英和建华,想修复我们的关系,但是每次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2010年,我听说秀英的生意失败了,欠了很多债。我想帮她,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接受我的帮助。
我托别人打听到秀英的地址,给她寄了一万块钱,没有署名。但是第二天,钱就被退了回来,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不需要你的施舍。”
看到这张纸条,我心里很难受。我想帮助我的妹妹,但是她连我的钱都不要。我知道,她心里的怨恨太深了,深到无法化解。
2012年,建华退休了。我想去祝贺他,但是不敢。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从供销社出来,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有些驼了。
看着建华苍老的背影,我想起小时候他跟在我后面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我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兄弟,现在却形同陌路。
有几次,我鼓起勇气想去找他们,但是每次到了门口,又退缩了。我怕看到他们冷漠的眼神,怕听到拒绝的话语。